酉时三刻天色渐晚。
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被浓重的青灰色吞噬殆尽。
陆府各处的灯笼次第亮起在渐深的夜色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晕。
陆皓凝换妥粗布衣裳将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草草固定又用炭灰抹黑了脸和手。
乍一看倒像个不起眼的杂役小厮。
她深吸一口气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藏在袖中又塞了几块碎银和药粉在怀揣。
“青竹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 “小姐这太危险了!”青竹急得直搓手“若被抓住...” 陆皓凝反握住青竹的手掌心的温热透过粗布传来。
“青竹你说若有一日我们必须站在悬崖边是拉着彼此掉下去还是拼尽全力爬上来?” 青竹眼眶泛红:“自然是爬上来。
” “那便去。
”陆皓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寅时前一定回来。
你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 青竹还想劝阻但见自家小姐眸光沉静似铁只得咽下话语。
她含泪用力点头转身从柜中取出一盏小巧的羊角灯笼颤抖着递过去。
“那小姐千万小心。
” 陆皓凝摇头:“灯笼太显眼月光足够。
” 她不再犹豫行至房间最偏僻的后窗。
窗棂无声地开启带着夜露凉意的风瞬间涌入。
她足尖在窗台轻轻一点身影灵巧地翻出窗外轻盈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深灰色的身影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一闪便彻底融入了黑暗的怀抱再无踪迹。
青竹扑到窗边只看到一片空寂的夜色和远处模糊的树影。
她双手合十紧紧贴在冰冷的窗棂上对着茫茫黑夜对着冥冥中的神明无声地祝祷。
烛火摇曳在她眼底投下深深的忧惧。
. 夜色如浓墨泼就将整个江陵城浸染得深沉。
半弯弦月隐在铅灰色的云翳之后只余一抹朦胧黯淡的银辉吝啬地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陆皓凝贴着青砖墙垣潜行绣鞋踩在潮湿的石板上未发出半点声响身形轻盈如一道游移的暗影。
巡夜家丁的灯笼光远远晃来昏黄的光晕摇曳不定。
她立即侧身隐入廊柱浓重的阴影深处屏息凝神。
待那光亮与脚步声渐渐远去方继续蹑足往后花园角门摸去。
陆府后门的老张头每晚都会喝得烂醉这是她多次溜出府的经验。
果然老张头的鼾声如雷后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窄窄的缝隙。
陆皓凝猫腰灵巧地钻身而出纤细身影霎时便融入浓夜。
江陵城的夜晚并不寂静。
街上偶尔有更夫走过远处酒楼还有隐约的喧闹声。
盐运司衙门位于城东漕运码头附近距离陆府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
她不敢走大路只拣那些偏僻的小巷穿行。
巷内青苔湿滑墙根处堆着杂物散发出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偶尔遇到巡逻的衙役她就迅速缩进墙角的阴影或废弃的箩筐后直至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于巷尾。
拐过最后一个街角盐运司高大的黑瓦高墙赫然出现在眼前。
衙门大门紧闭两侧站着佩刀的衙役灯笼的火光映在他们冷硬的脸上。
陆皓凝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绕到衙门后方。
那里果然伫立着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丫横生几乎贴着墙头生长。
仰头打量这树比她想象的要高树干光滑几乎没有可供攀爬的凸起或树瘤。
她深吸一口气将裙摆掖在腰间束带双手抱住粗糙冰凉的树干足尖用力蹬踏试图向上攀爬。
第一次尝试刚爬上一尺有余掌心便火辣辣一痛整个人哧溜滑了下来徒留掌心一片刺目的红痕。
第二次她觑准树干上一处陈年的疤痕脚尖奋力踩踏借力双手死命抠住树皮勉强又爬高了些。
指尖堪堪够到最低一根横枝的刹那那湿滑的树皮却让她手下一空。
“噗通”一声整个人重重摔落在地尾椎骨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
“嘶——” 她紧咬下唇将痛呼死死咽回喉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一手撑着地一手用力揉着摔疼的伤处。
不能放弃。
娘亲那双含泪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
陆皓凝再次站起目光在粗糙的树干上徘徊最终锁定一处树皮剥落后形成的浅凹。
她踮起脚尖踩稳那处微小的着力点双臂死死环抱住树干凭借着腰腹和腿部的力量艰难地一寸寸向上挪动。
粗糙的树皮无情地磨蹭着柔嫩的掌心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
汗水浸透了鬓角顺着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黏腻的后背在夜风中闷得发慌。
她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指尖颤巍巍地勾住了最低那根横枝。
“咔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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