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念头像附骨的寒蛭日夜吮吸着她对当下的安宁。
冷月蜷缩在石洞内指尖无意识抠着岩壁的冰碴寒气顺着指缝钻进骨髓——这触感竟与心底的空洞如此相似。
她仿佛沉在不见底的墨色寒潭四肢被无形的水草缠绕越挣扎勒得越紧。
时光之力最勾魂的是它悬在眼前的那枚银灰色旋钮冰凉光滑只需指尖轻旋就能让昨日的血色倒回伤口让碎落的星辰重缀夜幕。
她不要做翻云覆雨的神只想做那个在悲剧发生前能伸手拉住队友衣袖的普通人。
不为填补谁的命只为让胸腔里那片冻裂的荒原能透进一缕像样的光。
清晨的训练场上寒霜凝在刀鞘上像谁没擦净的泪痕。
阿木蹲在角落正用布巾反复擦拭那柄在悲剧中弯折的短刃指腹磨得发红却一声不吭。
队长老雷站在靶场边弓弦拉满又松开箭羽始终没离弦——三年前那场伏击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箭矢穿透副队的喉咙。
冷月站在廊下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像极了那天战场上散落的断发。
“还在擦?”老雷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早该扔了。
” 阿木猛地攥紧布巾指节泛白:“要是我当时再快半步……” “没有要是。
”老雷转身肩头的旧伤在阴雨天隐隐作痛他拍了拍阿木的背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都过去了。
” “过不去。
”冷月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石缝里的冰。
她看着两人瞬间僵住的背影心口那股冲动又开始翻涌像岩浆在岩层下冲撞。
她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眼底的灰——那是连笑容都盖不住的沉疴。
只有转动那枚旋钮让晨雾倒回三年前的黎明让副队的笑声重新撞碎在山谷里这满场的寒霜才能化掉吧?她知道这是拿所有人的命当赌注可指尖却像被磁石吸着一遍遍描摹着虚空中那枚不存在的旋钮。
可当她闭上眼试图沉入时光的裂隙时黑暗里总有东西在动。
那不是渴望的火焰是比寒潭更冷的触角。
它们从时光迷宫的石缝里钻出来黏腻冰凉顺着脊椎往上爬缠得她后颈发僵。
这恐惧来得没道理像宿醉后的头痛说不清哪根神经在抽痛却疼得她喘不过气。
昨夜在寒潭边练习时月光正碎在水面。
她指尖凝着一缕银白的时光之力像握着一把会融化的冰刃。
当那缕光触到潭中月影时水面突然炸开——不是涟漪是无数碎裂的镜面每个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脸:阿木的眼睛变成两个黑洞老雷的身体像被揉皱的纸副队站在火里皮肤像蜡一样往下淌。
她猛地抽回手银白光芒在掌心炸开疼得她蜷在潭边干呕吐出来的只有冰冷的月光。
“又做噩梦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队里的医官小南怀里抱着药箱发间还沾着晨露。
冷月抹了把脸把掌心的灼痛感藏进袖中:“没什么。
” 小南蹲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她冷汗涔涔的额头:“你最近总熬夜练那个……真的没事吗?上次你调动力量时脉象乱得像团麻。
” 冷月别开眼看向潭对岸的枯枝——去年冬天他们还在那树下烤野兔副队把最肥的腿撕给小南烫得她直跺脚。
可刚才那碎片里小南穿着陌生的铠甲看她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让那天的太阳别升起让箭永远留在箭囊里……” “然后呢?”小南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你知道蝴蝶振翅能掀起海啸可你知道哪只翅膀会拍死你想救的人吗?” 冷月猛地攥紧拳指甲掐进掌心。
是啊她知道。
时光不是绸缎是张浸了水的蛛网轻轻一碰就会塌而他们所有人都吊在这张网上。
可当她看见阿木把断刃按在膝头指节磨出血;看见老雷对着空靶发呆弓弦勒出红痕;看见小南偷偷把副队的旧护符塞进她枕头下——她就管不住那只想去拧旋钮的手。
寒潭的水汽漫上来裹着一股腐朽的甜味。
她仿佛又看见那些碎片:队友们在时光乱流里翻滚像被狂风卷着的枯叶身体被撕成一缕缕银白的光散进黑暗里。
有谁在喊她的名字声音碎得像玻璃碴。
她想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虚空——那虚空中映着她自己的脸陌生冷漠眼睛里没有光。
“冷姐?”小南推了推她“你脸色好差回去歇着吧。
” 冷月站起身寒潭的风灌进衣领冻得她一哆嗦。
她望着潭面月影早已恢复平静可水底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渴望像火烧得她心口发疼;恐惧像冰冻得她四肢僵硬。
她就站在这冰火之间左边是队友们带泪的笑右边是碎成齑粉的世界。
那枚银灰色的旋钮还在虚空中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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