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的黄昏凉风挟着未散的寒意掠过夏府的庭院。
积雪初融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迹倒映着渐暗的天色。
前厅里南昌侯府的管家已经枯坐了近两个时辰面前的茶水续了又凉凉了又续指尖因紧握茶盏而微微发白。
直到天色完全暗沉夏父才命人传唤管家。
“夏尚书!” 管家一见夏父便扑通跪地声音哽咽。
“求您快去救救我家夫人和少夫人吧!她们被冤枉入了刑部大牢少夫人还怀着身孕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夏父端坐太师椅上面色沉静。
早在管家登门时他就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来龙去脉。
此刻他抬手止住管家的话头。
“事情本官已经知晓。
挽娘与侯夫人之事本官自会处置你先回府等候消息。
”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见夏父神色凝重只得连连叩首。
“多谢尚书大人!多谢尚书大人!” 退出书房时管家在回廊下撞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少年。
那少年见他是生面孔立即拦住去路。
“你是何人?来我夏府所为何事?” 在得知眼前这位是夏尚书的独子夏颐管家连忙将事情原委又说了一遍。
夏颐一听姐姐入狱脸色骤变顾不上礼节拔腿就往书房跑。
“父亲!父亲!” 夏颐气喘吁吁地冲进书房衣袍下摆还沾着方才在街上助人时溅上的泥点。
夏父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紧锁。
“成何体统!君子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这般慌慌张张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父亲恕罪。
” 夏颐强自镇定声音却仍带着颤抖。
“方才儿子遇见侯府管家听说姐姐被人诬陷关进了刑部大牢。
父亲刑部那是什么地方?姐姐还怀着身孕万一有个闪失···” “为父自有主张。
” 夏父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你且回去温书这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 夏颐仍不放心追问道:“父亲一定会救姐姐出来的对吗?” 夏父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自然。
” 待夏颐离去书房门轻轻合上夏父挺直的脊背忽然垮了下来。
烛火轻轻摇曳将他疲惫的身影投在墙上随着火光微微晃动。
哎!你要是早早就听为父的话又怎会这样。
”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疲惫。
这一夜夏父独坐书房对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他知道对方对夏挽出手意在毁他清誉打击夏家与南昌侯府。
如今事情闹到不可拯救的地步他必须在亲情与仕途之间做出抉择。
是拼尽全力保全女儿还是壮士断腕以保全整个夏家? 丑时刚过万籁俱寂。
夏父在书房中迷迷糊糊地睡着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只余一缕青烟在黑暗中袅袅升起。
窗外残月被浓云遮蔽唯有几颗寒星在夜空中孤独地闪烁。
老爷!老爷! 管家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将夏父从浅眠中惊醒。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声音沙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
管家将早已备好的官服放在书案上语气焦急贤太后派人来了请老爷即刻入宫! 夏父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头一紧。
这个时辰···距离大朝会还早得很。
他不敢怠慢迅速更换官服。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夏父端坐车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官服的袖口心中千回百转。
永寿宫内烛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夏父在殿中等候良久始终不见太后身影。
他略一思忖整了整衣冠恭敬地跪倒在地。
臣吏部尚书夏务恁恭请太后圣安。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薄薄的官袍寒意直透骨髓。
夏父垂首跪着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而此时永寿宫的内室中贤太后正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婴儿。
那孩子裹在明黄色的锦被中小脸粉嫩呼吸均匀。
像真像··· 贤太后的指尖轻轻拂过婴儿的面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和圣上小时候一模一样。
贴身嬷嬷低声道:太后娘娘奴婢是趁着圣上歇息那位也睡熟了才悄悄将孩子抱来。
天亮之前必须送回去否则··· 送回去? 贤太后冷笑一声将孩子抱得更紧。
这是哀家的亲孙子大宴朝唯一的皇孙岂能再送回那个贱妇手中?他该姓闻而不是李! 贤太后眼冒精光看着这个孩子她的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终于有孙子了虽然孙子的亲生母亲她并不喜欢但是她不介意给孙子换一个高贵的母亲。
可是太后圣上那边…该如何交代?”贴身嬷嬷欲言又止这···可不太好她还以为贤太后只是想看一看孩子没想到贤太后竟然想把孩子给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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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上交一个皇帝儿子第182章 夏父被贤太后召入宫中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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