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唯有炭火偶有噼啪声响起。
温崇俭刚刚费力地喝完一盏参汤微微喘息着靠在引枕上浑浊的目光望向容与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探寻和隐藏极深的渴慕。
“小道长游历四方想必也去过……南边?”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容与放下手中的药盏迎上老人的目光那里面蕴含的分量让她心中一沉。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刻意放得平缓温和带着一种描绘远方图景的宁静: “回老大人贫道确实曾……在江南水乡盘桓过一段时日。
” 她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睛也透出一丝神采:“那里的水田到了时节一片连着一片稻浪翻滚如同铺金。
农夫躬身田间虽也辛苦脸上却无……无饥馑愁苦之色。
” “待到新谷入仓村社里常有祭神谢恩之举小儿追逐嬉闹妇孺们围着煮新米的香气说笑执鳅捉鳝笑声能传出很远。
”容与的声音很轻她深知“安居乐业”这四个字对眼前这位一生汲汲以求却饱含愧疚的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看到温崇俭枯槁的脸上仿佛被那想象中的暖阳照亮了一瞬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嘴唇无声地翕合了一下像是喟叹又像是呼唤。
容与心念微动决定再向前一步投向那位老人心中可能最大的希冀。
她压低了些声音:“更难得的是贫道在……在那边也听闻一些朝堂之论。
譬如那位……大昭的景王殿下。
” 听到“景王”二字温崇俭的眼皮猛地一跳浑浊的眸子骤然紧缩死死地盯着容与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知道如今镇守北边的就是景王。
容与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都道景王……深沉睿智胸襟开阔。
他在南边一直未曾懈怠过一天。
民间传言他每每登高北望神色凝重。
日夜操练兵卒修缮战船清点粮秣整备军械……” 容与没有再往后说只看着温崇俭那双枯竭的眼中骤然爆发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精光感受到他身体因激动而引发的微微颤抖。
老人似乎想说什么想确认什么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锦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容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郑重地替那位远方的景王向眼前这位油尽灯枯却心系故土的老人许下了无声的承诺: “老大人放心南边……一直在记挂着你们这些人从未忘记!” 这声音很轻很缓却在寂静的药气氤氲中显得振聋发聩。
温崇俭死死地盯着容与眼中的光芒如星火般剧烈地燃烧、跳跃仿佛瞬间照亮了他垂死的灵魂深处。
那光芒中包含了太多东西——难以置信的希望?夙愿得闻的释然?压抑一生的委屈?终于被理解的酸楚? 一滴浑浊的老泪终于缓缓地、无法抑制地从他深陷的眼角滑落沉重地砸在锦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喉咙里努力发出含混的、破碎的音节最终凝聚成清晰却无声的两个字的唇形一遍遍地重复着: “……好……好……” …… 日子在容与谨慎用药和悉心陪伴中流逝。
温崇俭的生命之火极其顽强地摇曳着一日两日……他熬过了容与最初预估的三五日极限甚至连七天的期限也已过去。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秦长史看向容与的目光已经如同看活神仙。
但容与心中愈发沉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人并非“康复”而是那霸道丹药彻底透支了他最后一丝潜能。
如今每多活一天就意味着将来油尽灯枯时那崩塌将更加彻底更加无法挽回。
老人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即便醒来精神也大不如前。
第八日老人彻底陷入时昏时醒的状态。
昏睡时他有时会像稚嫩的孩童咿咿呀呀地喃喃而在短暂的意识浮动期他又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拉回痛苦的现实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破碎不清却又执拗无比的低喊: “南……渐……” 一遍又一遍。
南渐正是温若鸿的字。
容与知道这并非是呼喊名字而是刻在灵魂深处、对归葬故土的深深执念。
…… 时间倒回五日前就在莒县城内人心惶惶秦长史焦急如焚地期盼着容与能再续“神迹”之时—— 千里之外幽燕大地上一场不为人知的狂奔正撕裂着冬季的寒风。
燕京城外驿站旁的小巷深处一封染着血泪的急信由信鸽送来经由锦绣行的传递被一只骨节分明、此刻却因用力而青筋毕露的手死死攥住。
刚经历漫长科场磋磨、脸色苍白、犹带书卷气的温若鸿在看清信中内容的刹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瞬间一黑。
那些“积劳耗损”、“药石难及”、“速归!”的字眼像毒刺般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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