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了天光从厚重的云层缝隙里渗下来像被滤过的奶色液体洒在阳台湿漉漉的塑料棚上。
水珠顺着边缘滑落一滴、两滴敲在陶盆边缘溅起细小的尘。
林野蹲在那里很久直到膝盖发麻才缓缓站起身。
她没去碰那支绿色蜡笔——不是不敢是怕一触即碎。
它躺在抽屉里崭新得刺眼像一道尚未愈合却执意开口的伤口又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她终究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指尖摩挲着“新生”二字她走出房间穿过安静的客厅推开阳台门。
风还带着雨后的凉意拂过她的手腕心口那片荆棘纹身竟没有半分痛意只是微微起伏如同沉睡中的呼吸。
她没回书桌也没翻开日记本。
那些密密麻麻的控诉、那些用血泪浸透的文字忽然显得遥远而沉重。
她不想写谁的错也不想再证明自己有多痛。
她只想说一个字。
林野蹲下身将绿蜡笔抵在陶盆粗糙的边缘用力写下—— 笔画歪斜几乎要滑出瓷面可那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全是力气。
不是泄愤也不是伪装坚强而是第一次她试着不为任何人只为此刻活着的自己承认一件事:这世界或许还有点希望。
阳光斜照进来把那个“好”字染成微亮的翡翠色。
泥土静默山茶种子仍在黑暗中蛰伏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破土而出。
周慧敏是午后过来的。
她拄着拐杖脚步缓慢走到阳台门口时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陶盆上盯着那个绿色的“好”字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林野以为她会转身离开或像从前那样冷声斥责:“这种字也配写出来?” 可她没有。
老人慢慢弯下腰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支红蜡笔——不知何时藏进去的笔头已磨短了一截。
她颤抖的手指捏住它在“好”字旁边补了一笔短横。
变成了——孝。
林野的心猛地一缩。
那个字像一根细针扎进记忆最深的缝里。
小时候考了99分周慧敏甩来的耳光;钢琴前断掉的指甲;医院走廊里母亲冷冷的一句“别装病我对不起你爸就够了”……全是为了“孝”。
要听话要争气要替父母完成他们没能实现的一切。
爱是有条件的亲情是债务。
她看着那个红色的“孝”喉咙发紧却没伸手去擦。
她任它留在那里和绿色的“好”并列着晒着同样的太阳。
一个是枷锁一个是祈愿;一个来自过去一个指向未来。
它们共存于同一寸瓷面上像两种命运的交锋也像一场迟来的对话。
第二天清晨她再去阳台时红蜡笔写的“孝”已被轻轻擦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圈。
圈内画着三片小小的叶子稚拙却清晰——正是打字机幼苗刚抽出的模样。
周慧敏站在花架旁正用布擦拭叶片上的水珠。
见林野望来她抬起手先指了指那三片叶又缓缓指向林野再转向厨房方向——江予安昨晚睡在客房晨光中正端着咖啡走出来。
意思是:这是我们的。
林野怔住了。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母亲不是不认得“好”也不是非要逼她背负“孝”的重量。
她是怕怕女儿一辈子只记得痛忘了还可以有别的可能;怕自己给不出温柔却还要用“孝道”捆绑这份残缺的爱。
所以她改了字却又让它消失。
因为她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用最笨的方式画下一株正在生长的植物说:我们还能活还能一起活。
风轻轻吹过晾衣绳三条毛巾早已干透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白。
林野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打开橱柜取出红豆、锅子、砂糖。
水流哗哗注入锅底她抓了一把红豆倒进去又舀了两勺糖——比平时多了一倍。
江予安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轻声问:“你妈最讨厌甜食你知道的。
” “我知道。
”她说声音很轻“但她也喝过我煮的汤三十多年前发烧那天。
” 那是她五岁的事。
夜里烧得迷糊哭着喊妈妈。
周慧敏抱着她一勺一勺喂下温热的绿豆汤整夜没睡。
后来她再想喝母亲却再也不做。
“甜的伤胃”“小孩子不能惯着口味”理由总有很多。
可那时的她明明尝到了甜。
锅盖升起白雾红豆在沸水中翻滚甜香渐渐弥漫开来。
当第一缕香气飘出厨房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周慧敏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拐杖眼神复杂地看着灶台上的锅。
她没骂也没转身走开。
林野盛了一碗递过去。
老人接过低头闻了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是她一贯对甜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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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396章 绿蜡笔写下的第一个好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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