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是在清晨五点四十分摸到那支扫描笔的。
剧场排练室的百叶窗漏进鱼肚白的光她蹲在地板上昨晚整理旧物时翻出的老黑板斜倚墙角板面上那道红粉笔圆被时间晕染得有些模糊像滴在宣纸上的血珠。
扫描笔的冷光沿着弧线游走她屏息盯着电脑屏幕放大二十倍的像素里起笔处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回钩终于显形——像被风揉皱的花瓣边缘又像谁在落笔画圆前指尖在粉笔上多顿了半秒。
“原来不是我记错了。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喉结动了动。
上周母亲推门撞开黑板时那道圆就刻在板底最不显眼的位置周慧敏走后她蹲在地上擦了半小时灰尘才发现这圈被岁月和粉笔灰覆盖的痕迹。
此刻扫描软件生成的矢量图在屏幕上泛着红光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在她数学卷子上画的红圈——圈住最后一道错题笔锋凌厉得能划破纸。
可这道圆不同像有人举着粉笔悬在半空犹豫着该不该落下去。
打印机“嗡嗡”响着吐出放大的圆她把纸贴在排练室的镜面上。
镜面是去年江予安帮她装的说方便她练习发声时观察唇形。
此刻镜中映出她的影子:发尾翘着卫衣袖口沾着粉笔灰眼睛却亮得像浸了晨露。
她伸手摸向镜面指尖与圆的回钩重合忽然想起昨夜写进新故事里的句子:“有些退让是用二十年时间在黑板最角落画了个圆。
” 晨练发声的时间到了。
她站在镜前手按在胸口——那里的荆棘纹身已淡成浅灰色像片快被风吹散的云。
从前她练颤音总追求精准现在却刻意让气息抖得像那道回钩。
“有些话不是没说出口是说了没人听见。
”麦克风收录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抖她反复录了七遍最后选中第三遍——那时窗外有麻雀扑棱着飞过翅膀振动的声音混进录音倒像句没说完的叹息。
她给这段独白命名为《钩》上传到声音剧场的后台时鼠标悬在“发布”键上停了三秒最终点了“仅自己可见”。
第三天清晨林野在窗边写稿时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看见了周慧敏。
剧场外的梧桐叶刚落了一层穿藏青大衣的女人坐在长椅上背挺得笔直像从前站在教室讲台。
林野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这是母亲连续第三天出现在这里了。
第一天她躲在更衣室第二天假装整理道具箱今天她故意拉开百叶帘让晨光照亮镜面的圆。
周慧敏的目光扫过玻璃门停在镜面上的红圈处喉结动了动却没起身。
十分钟后她扶着长椅扶手站起来步幅比上周小了些像踩在棉花上。
林野数着秒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气。
“妈在等什么?”她对着空气问声音在空旷的排练室里撞出回声。
第四天清晨她在长椅上放了个铁盒。
盒身是薄荷绿的从前装过周慧敏的润喉糖此刻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彩色粉笔每支都用细丝带捆了两圈。
盒底压着张便签字是用钢笔写的刻意模仿母亲的刚劲:“可写勿擦。
”写完最后一笔时她的指尖微微发抖——上一次给母亲递纸条还是小学四年级藏在作业本里的“妈妈我今天没哭”后来被周慧敏用红笔批了“哭是软弱”。
当晚林野坐在监控室的转椅上盯着屏幕里的回放。
周慧敏的身影在暮色里有些模糊她走到长椅前弯腰拾起铁盒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便签纸被风吹得翻了个角她伸手按住低头看了足足五分钟——林野数着秒300次心跳的时间。
最后她没碰粉笔却把铁盒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监控画面里她的肩膀动了动像是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身往巷口走脚步比前几天快了些却依然没回头。
林野关掉监控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
铁盒是她翻遍阁楼找出来的糖纸还粘在盒底是橘子味的。
全家福是在整理旧相册时调出来的。
照片边角卷了毛林野用湿毛巾轻轻熨平十岁的自己穿着过大的白裙领口的蕾丝扎得脖子发红——那是周慧敏翻出压箱底的嫁妆改的说“生日要像公主”。
照片里母亲的嘴角绷成直线父亲林国栋低头看表秒针停在“45”的位置——后来她才知道那天父亲单位临时要加班是母亲硬拽着他来拍照的。
她把照片投到黑板背面投影仪的光在板面上投出暖黄的影子。
麦克风握在手里有些凉她清了清嗓子:“那天蛋糕被我打翻了奶油溅到妈妈教案上……”声音刚出口就带了颤“我以为她会打我但她只是蹲下来用围裙擦地。
围裙是蓝格子的沾了奶油的地方像朵云。
” 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后排的旧空调“嗡嗡”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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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313章 她画了个圆像句号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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