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
万物萧瑟一阵秋风扫过道上落叶纷纷而起。
除了一些常绿的松柏也只有田间的麦苗还是绿的。
田间的老农总是有些心惊胆战中秋前后的雨水不小在黄河行还形成了小小的秋汛。
但到了九月之后雨雪又不怎么见了。
开封府中也就在前几日下了一场转瞬即止的小雪落到地上就不见了踪影。
如果今年冬天仍不下雪明年的收成就没指望了。
而那时候开封府的常平仓也再难以支持如今年这般数以十万计的流民。
不过晴朗的日子却是出行的好时节。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蓝色的天幕澄澈得仿佛透明的一般。
沈括骑在马上身后的随行人员多达上百。
这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出现在官道之上一路向北疾行。
行人看见举在队列前的旌旗皆是避之唯恐不及。
沈括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前日他成功的从枢密院的故纸堆里翻出了证据证明辽人索要的土地过去是属于大宋所有。
呈与御览之后天子大喜过望现在就遣了他奉旨前往辽国谒见辽主耶律洪基将此事分说个明白。
近冬时节去辽国谈判是个苦差事。
辽国虽分五京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中京大定府、上京临潢府以及南京析津府但这五座京城并不是如大宋的四座京城一般是作为首都、陪都的形式存在而只能算是地区的中心城市——也就是五京道的核心说是首府更恰当一些。
历代辽主都是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带着他被称为斡鲁朵的宫卫以及文武百官在国中分四季逐水草而居。
除了登基、册封等大典之外很少进入这几座京城。
辽主这等游牧行为并不能算是荒于政事。
这是他们的习俗也是震慑和拉拢四方异族的必要手段。
辽主四季巡游的行营大抵都有固定的地点称为捺钵——这才是辽国的京城。
春天在鸭子河夏天在吐儿山秋天于伏虎林而冬捺钵则是在广平甸。
在草原上踏着冰雪行进宋人很难习惯那等高寒之地不过沈括心头一团火热却是等不及的要见辽国天子。
“还有多久到白马县城?”沈括招来随行的伴当问着。
“回校理的话前面就是!” 沈括眯起眼睛有些近视的他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一片模糊。
不过他也有办法解决从怀里掏出一个中间略凹、周边镶银的水晶圆镜来——这是天子赏赐之物以奖励其在清查旧档并献上熙河路全图的功劳——扣在左眼前。
顿时地平线上的一座城池便出现在镜框中。
从京城往辽国去或是从辽国往京城来只要不是冬天黄河冻结的时候两国使节过去通常走孟州的浮桥。
不过现在白马县也有了浮桥就不需要再绕路了。
一行人都是骑着马七八里的距离很快就走完。
进了白马县城就在驿馆中歇下。
沈括是身负皇命的使节不便随意离开驿馆。
他本以为已经算是身居高位的韩冈会自重身份最多派一个家人来送践行之礼。
没想到刚刚歇下没多久韩冈却以故旧的身份亲自来访到了驿馆与沈括见面。
沈括惊喜的出门相迎只见韩冈在门前先行致礼:“存中兄许久不见向来可好?” 沈括连忙回礼“一向久疏问候还望玉昆无怪。
” 坐下来先行寒暄了两句韩冈就赞道:“存中兄之材远过小弟。
早前存中兄所献的熙河路山河地理图小弟看了之后便是自叹不如。
昨日又闻天子诏存中兄搜检枢密院故牍小弟就知道存中兄必能有所收获。
” 见韩冈毫无芥蒂的说着自己的得意之举沈括连声谦虚道:“当不起玉昆之赞。
舆图沙盘是玉昆首倡于前愚兄只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至于搜检到旧岁两国所议疆地书函那是天子圣德庇佑之故非是愚兄之能。
” “存中兄太自谦了。
以兄之材使辽一回那契丹的山川地理当尽在胸臆之中了。
” 韩冈看得出来沈括如今正在兴头上。
王安石去过辽国富弼去过辽国能作为使臣——尽管不是贺正旦、贺生辰的正式使节——出访辽国日后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沈括现在自然满心都是热火要在辽国天子面前争出个谁是谁非来驳回辽人的无理要求不辱使命凯旋归朝。
可韩冈已经从王雱那里了解到了天子的真实心意——竟然已经准备屈服了——如此一来沈括在辽主面前表现得再好也是无用功。
契丹人可以用道理说服但那是在大宋君臣坚持立场的情况下。
狼和小羊的故事韩冈三岁就听过了。
韩冈从不认为一方的主君已经屈服的情况下作为代表的使臣还能通过谈判来解决争端。
自身已经将软弱二字写给对手看了那就别指望能在谈判中占到多少便宜。
其实这一次契丹那边不过抱着讹诈的态度只是想顺手沾点便宜罢了。
可谁知道赵顼竟然当了真以为契丹当真要南下侵攻却是糊里糊涂的要将土地划给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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