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乃是北地重镇。
当操控冀州之地数百年的邺城在杨坚手中化为废墟之后大名府就一步一步的成了河北的核心。
庆历二年契丹集结重兵作出南侵的态势。
当时朝中迁都洛阳的提议甚嚣尘上。
时任宰相的吕夷简则说‘使契丹得渡过河虽高城深池何可恃耶?我闻契丹畏强侮怯遽城洛阳亡以示威……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
’ 虽然吕夷简在他身后时常被庆历新政的失败者们在私人笔记中描绘成蒙蔽圣聪的权相或是jian相但他的见识却是绝对与宰相这个身份相匹配的。
仁宗皇帝接受了吕夷简的建议将大名府定为北京做出了迁都抵抗的姿态同时派出富弼等一干使臣在澶渊之盟上所订立的三十万匹两银绢的岁币基础上又加了二十万。
战争的yin影消散了岁币增加了六成契丹人满足了天子和朝臣也算安心了。
而大名府的大宋陪都地位也就此给定下。
作为向来。
随着今冬的灾情愈演愈烈涌进大名府的各地流民也越来越多。
以眼下的形势就算是文彦博他现在也不便再继续邀客饮宴。
进入十一月以来他都安坐在家中读书习字隔上一日才出外视事一次。
因为汪辅之的下场大名府的官员再也不敢用繁芜的公事来打扰文彦博这日子也算是过的清净。
不过文彦博的僚属不敢打扰他休养但他的儿子敢。
文及甫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父亲的书房。
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冻出来的还是兴奋的:“大人城外又有流民来了!” 文彦博低头看着书手上拿着个放大镜在纸面上移动着:“流民来了值得你这么高兴?” 文及甫嘴角带着笑意“这么多流民只要大名府这边稍稍收紧常平仓的放粮他们肯定要往南边去。
” “这有什么用?”文彦博放下用银框卡住外缘的水晶凸透镜很平静的抬起头千沟万壑的苍老面容中一双浑浊眼睛藏着万千心绪看不见一丝表情。
文及甫则是yinyin笑着“只要流民进了京城……”话声这时突然又定住以他父亲的才智根本不需要他提醒。
文彦博脸色一点点的yin沉下去如同夏日午后的雷暴就在眉眼间酝酿。
这个儿子当真把他给气到。
话虽说到一半就停了但用意已经说了出来。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抬起手手指都戳到文及甫的脸上“小jian小恶不成大器!到底是谁教你的……” 只是训话训到一半文彦博突然就给口水呛到了猛的就咳了起来。
年纪大的人一咳嗽起来声音就是撕心裂肺。
文及甫见着不好连忙上去拍背舒胸口一边喊着外面的人进来。
儿子连同侍婢七八人围着好半天文彦博这才缓过气来。
这时文彦博他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些抬手示意下人们出去这才叹着气道:“你这是授人之柄自取其辱。
真以为大名府这边没人盯着?” “那……”文及甫发了急做梦都想回东京那个花花世界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甘愿就此放弃。
文彦博冷哼着:“流民要来就尽管让他们来来个三万五万也没关系。
我这边开仓放粮都会救下支撑到明年元月一点问题都没有。
” “元月过后呢?”文及甫狐疑的问着。
“今年冬天下雪倒也就罢了若是不下雪明年有的王介甫好看!”文彦博抬眼看了一眼儿子“流民的事你就不用多想了。
多盯着对面的韩冈学学他怎么做事的。
” “韩冈?!”文及甫一想起自己当时在何双垣墓前被千万人的呼声给惊得失魂落魄便是恼羞成怒“韩冈有什么本事扇摇暴民于乱中定案!没治他的罪就够便宜他了!” “暴民?天子都说了是忠孝之民你还敢说是暴民?!你以为韩冈那般审很简单吗?仅仅是哭一场就做分辨而已?!”文彦博看着儿子的眼神完全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一巴掌把儿子打得有韩冈一半聪明“那是春秋决狱啊!‘哀至则哭’出自于《三礼》。
抓着这四个字韩冈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刑统》《疏议》都要靠边站。
除了你没人敢不服气!” 文彦博过去在韩冈手上吃了不少亏而韩冈的行事作风文彦博也向来看不惯。
只是成见归成见但要说他会看不起韩冈的才智那也是太小觑他文宽夫观人的眼光了。
远的不说就是今次断案根本没证据的三十年积案换作他文宽夫自己来审也只能从‘孝’字入手作出来的决断也就跟韩冈差不多——毕竟用春秋决狱才可以将刑统定不下来的案子给断了。
自董子以经典要义来断案之后这样的案子就算刑律在上都别想驳得了。
只是文及甫被父亲教训了心里也对韩冈多了几分忌惮不敢再小觑那个灌园子可他嘴巴上还不服气“韩冈再有本事总不至于跟韩琦一样三十四五就升到宰执之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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