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旨意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一道催命符。
朱平安没有丝毫耽搁他拒绝了礼部准备的全套钦差仪仗那浩浩荡荡足以在路上走一个月的队伍在他看来不过是累赘。
他只点了典韦、许褚、贾诩、萧何、狄仁杰、李元芳等核心班底外加一千名从戚继光麾下精挑细选的悍卒。
一人双马卷着干粮和兵刃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朝着最近的灾区——永州日夜兼程绝尘而去。
马蹄踏碎了泥泞也踏碎了沿途的平静。
越靠近永州景象便越是触目惊心。
官道两旁最初只是三三两两面有菜色的流民渐渐地汇聚成了黑压压的人潮。
他们扶老携幼衣不蔽体眼神空洞麻木仿佛一群行走的幽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污泥、腐烂和绝望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呕。
终于永州城那高大厚重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然而那本该是庇护之所的城门此刻却吊桥高悬城门紧闭。
城墙上站满了手持长矛的官兵神情紧张地与城下数以万计的灾民对峙。
城下是无声的海洋只有偶尔响起的婴儿啼哭和压抑的呻吟汇成一片死寂的悲鸣。
这哪里是城池分明是一座隔绝生死的孤岛。
“殿下永州知府钱德禄前来接驾!” 一声公鸭般的嗓音从侧方传来打断了朱平安的思绪。
只见一顶简陋的小轿在几个衙役的簇拥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轿帘掀开一个身着半旧官袍、体态微胖的中年人滚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一见到朱平安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殿下您可算来了!下官无能啊!这城里城外十几万张嘴库里却连老鼠都饿得想上吊朝廷的赈灾粮款迟迟不到下官…下官是有心无力日夜操劳人都瘦了十斤啊!”他一边哭诉一边捶打着自己那颇具规模的肚腩。
这番表演堪称情真意切。
若非狄仁杰眼尖瞥见他那看似朴素的袍袖下拇指上套着的一枚温润油亮的羊脂玉扳指怕是真要被他骗了过去。
那扳指在阴沉的天色下依然宝光内敛其价值足够寻常百姓家吃用十年。
狄仁杰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与贾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朱平安仿佛没看见脚下这个“忠臣”他翻身下马径直朝着灾民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亲卫们立刻在他身前组成一道人墙隔开拥挤的人群。
“让开。
”朱平安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走到一位头发花白、抱着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孙儿的老者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老人家官府没开仓放粮吗?” 老者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朱平安华贵的衣着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士兵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化作两行老泪。
跪倒在地:“青天大老爷啊!官府是开了仓可那粮食是发了霉的陈米还要我们拿活命钱去买啊!一斗米的价格比往年翻了十倍!我们……我们买不起啊!已经有不少人吃了那霉米上吐下泻活活病死了……” 老者的哭诉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朱平安的心上。
他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破体而出。
与此同时几道寻常百姓打扮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永州城。
为首的正是李元芳他凭借令牌轻易绕过了城门的盘查。
早在钦差队伍出发前暗中的锦衣卫便已将“四海商行”在永州的几个联络点和黑仓查得一清二楚。
李元芳入城不过是按图索骥直奔那处最隐秘的粮行。
未出半个时辰便将正在偷运官粮的粮商们堵了个正着人赃并获。
当晚永州官驿。
朱平安大排筵宴“款待”永州府一众大小官员。
席间气氛诡异官员们个个如坐针毡而知府钱德禄却仿佛找到了主场酒过三巡他又开始了他的表演端着酒杯痛陈赈灾的种种不易暗示没有钱粮他这位知府也变不出戏法。
“殿下不是下官不尽力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是吗?” 朱平安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哭诉。
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啪! 一叠厚厚的账本和供状被李元芳狠狠摔在了钱德禄面前的酒桌上汤水四溅。
“钱知府你口口声声说国库无粮那这些从你姻亲家的粮行里搜出来的官粮作何解释?你哭诉自己两袖清风那这本记录着你如何与‘四海商行’勾结高价倒卖赈灾粮获利三十万两的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朱平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句句诛心。
钱德禄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惊恐地看着那些账本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保护大人!” 他身旁的心腹同知见状图穷匕见猛地拔出腰刀面目狰狞地喝道:“六皇子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永州可不是京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六皇子别装了你的锦衣卫露馅了第102章 雷霆手段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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