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的目光里混合着审视、诱惑以及一种近乎笃定的逼迫仿佛认定了永宁与他有着共同的敌人理应成为他的盟友。
然而他话语里透出的那份急切那份几乎不加掩饰的、想要将永宁这个“变量”迅速纳入掌控的企图反而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永宁心中任何一点可能被挑动的波澜。
这太急了。
商王虽然垂老病重但毕竟还在位太子之争跟他这个外方之人又何干?他如此急切地四处串联、押注甚至不惜亲自潜入殷都这龙潭虎穴所图必然极大而他所面临的局势或许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为凶险。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而永宁不想成为他赌桌上的筹码。
她微微垂下眼睑避开那过于锐利的直视声音依旧保持着刻意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淡漠:“鬼老抬爱了。
永宁不过一介贞人偶窥天机却深知天命无常人力有时而穷。
所说的变局是王子贵胄、方伯诸侯的棋局吾人微言轻能力有限只怕……有心无力难堪大任。
” 她试图用“能力有限”来划清界限将自己摘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
“哼!” 一声冰冷的、带着浓重鼻腔共鸣的冷哼从鬼老的喉间溢出打断了永宁试图抽身的言辞。
他那干瘦的手指停止了敲击虎皮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骤然增强如同乌云压城:“能力有限?能引得周原万民归心能让‘天命大巫’之名远播至北方苦寒之地的人会能力有限?” 他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打着空气。
“贞人何必妄自菲薄更不必与老夫虚与委蛇。
尔不想卷入老夫明白。
但有些事不是尔想避就能避开的!”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直刺永宁可能最不愿触及的过往:“尔以为离开了殷都与占氏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吗?尔心知肚明!魂钉的滋味想必贞人至今难忘吧?” “魂钉”二字一出永宁只觉得身体深处的旧伤骤然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冰冷的刺痛感。
那感觉并非完全源于肉体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撕裂神魂后留下的永恒印记。
她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微微白了一分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怎么回事…… 人人都知道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了吗? 冷不丁的一个名字又浮现出来。
占瑶…… 鬼老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一闪而逝的异常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继续用那沙哑而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说道:“占氏仗着世代大贞的地位把持祭祀窥探天意党同伐异!如今他们更是与公子启同流合污!公子启素有贤名在朝堂之上拥护者众占氏几乎明着支持他继承大统!他们的势力早已如同藤蔓深深扎根于殷商的朝堂内外!” 他死死盯着永宁一字一句地问道:“他们昔日视尔为眼中钉肉中刺对尔百般逼迫施加伤害险些让尔离世!如今他们更是视尔为潜在威胁!难道尔就真的不想报仇吗?不想看着占氏看着那些龌龊之人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报仇? 这两个字在永宁的心中一沉却并未立刻燃起熊熊的复仇之火反而激起一片茫然与更深的疲惫。
报仇…… 她起初还是受占丙、占阮……一家所救她在占氏学会占卜谋生原身占昭……那是原身的事至于她……向谁报仇?向占瑶?向陆亚?向整个占氏?还是向这整个视巫祝为工具、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规则? 她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信奉法律与秩序个人情感与职业泾渭分明。
她见惯职场倾轧与利益争夺来到陌生世界她从未加害过任何一个人却一次次被加害利用……她应该恨吗? 是的她厌恶阴暗的手段但“仇恨”是一种太过于浓烈和专注的情感它需要全身心的投入需要将对方视为生命的绝对核心。
而她的灵魂本质是疏离的。
她像一个误入蛮荒丛林的现代旅客努力模仿着这个时代当地人的言行学习他们的规则甚至利用已知的“剧情”天命来趋利避害但内心深处她始终无法真正地将自己完全代入这个角色。
她游离在外。
像一个隔着毛玻璃观察世界的旁观者试图理解试图融入却总隔着一层。
她的身体与占氏有血缘却没有亲情羁绊她与公子受有旧识却深知其历史轨迹而刻意保持距离她曾经对陆亚有过情感却始终无法强烈爱恋甚至也没有更多的爱恨纠缠她甚至对殷商、周原把她推向视为“天命人”的地方也更多是一种对改变自身命运的渴望而非那种根植于血脉的归属感。
这种难以自洽的割裂感时常让她感到孤独和无力。
她想改变规则因为她不甘心被既定的“天命”所束缚。
她只是想活下去想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这欲望超越了简单的爱恨情仇。
报仇意味着她要彻底投身于殷商权力斗争的泥潭将自己与公子受、公子启乃至周原的命运更紧密地捆绑去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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