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坐在煤油灯下。
周明远正专注地给大家分着梅干菜赵红梅把桂花糖掰成小块嘴里还念叨着: “一人三块谁也不许多拿。
” 苏婉宁咬了口烤红薯甜糯的滋味从舌尖暖到心底。
人生路上总会遇到风雨但只要有人与你分享一块糖共饮一盏茶再漫长的黑夜也能看见希望的星光。
自从宋满仓被送去劳改后村里人对知青们的态度明显转变了不少。
那些曾经看不惯“外来知青”的人现在遇见都会主动打声招呼让路。
也有人刻意躲着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再没人敢来找麻烦了。
日子就这样在田间劳作和挑灯夜读间交替流转。
偶尔苏婉宁会抬头望向村口那条土路心里也会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念头但很快就又埋首于书本之中。
她明白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转眼已是十月中旬四人身边的草稿纸越堆越高写满字的纸页在墙角都摞成了小山。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像拉满的弓弦。
他们都在等待同一个消息—— 一个能让这些日日夜夜的苦读都变得有意义的消息。
等待的日子总是格外漫长但谁都没有松懈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十月十二日那天秋阳正好。
村里的大喇叭突然“滋啦”作响打破了午后田间的宁静。
正在弯腰劳作的知青们不约而同地直起身连地里经验最丰富的老农也停下了挥舞的锄头站在田埂上凝神细听。
“……中央决定恢复高等学校招生考试……” 广播信号时断时续夹杂着电流的杂音可这寥寥数语却像一声春雷在广袤的田野上空轰然炸响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婉宁手中的镰刀“哐当”一声落在田埂上。
不远处的周明远背脊猛地挺直赵红梅一把攥住身旁女知青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袖子里;梁斌怔怔望向广播的方向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广播尚未结束整片田地已如沸水般翻腾。
老支书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抹着眼角喃喃念着“盼到了总算盼到了”;几个年轻知青紧紧抱作一团哭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
苏婉宁缓缓蹲下身假意穿鞋指尖迅速拭过眼角。
当公社大院的墙上终于贴出那张墨迹未干的《关于一九七七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时围拢过来的知青们瞬间沸腾了。
纸张在无数双颤抖的手抚摸下很快变得温软每一个字都被反复咀嚼仿佛能从中咂摸出未来的味道。
那天夜里知青点的煤油灯一直亮到后半夜。
苏婉宁特意泡了壶姥姥寄来的龙井茶沫四个人围着桌子一边喝一边反复核对表格生怕填错一个字。
很快就到了报名的时间。
出发前老支书特意找到他们从抽屉里拿出四张盖着红章的证明上面写着“该同志劳动积极思想进步表现良好”—— 这是报名必须的单位推荐材料。
“报上名就要好好考给咱村争口气。
” 老支书拍着梁斌和周明远的肩膀说。
报名点设在公社教育组那间唯一的办公室里。
长长的队伍从屋里蜿蜒到院外清一色是穿着洗得发白蓝绿工装的年轻人。
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着材料:户口证明、学历证明、介绍信…… 像是握着自己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苏婉宁和她的伙伴们站在队伍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周围是压抑的、兴奋的交谈但也夹杂着不安的询问: “同志我这初中毕业证丢了只有学校开的证明行不行?” “插队时间算不算工龄?填哪里?” 轮到苏婉宁时她深吸一口气将材料双手递上。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例行公事地检查、盖章。
当那个鲜红的公章“咚”一声落在报名表上时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周明远、梁斌、赵红梅也依次顺利报上了名。
梁斌在递交材料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他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报名只是资格赛政治审查才是真正的龙门。
气氛一下子从公开的兴奋转为私下的凝重。
每个人都知道家庭出身、社会关系这些自己无法选择的东西此刻却可能决定一生的走向。
知青点里往日热火朝天的讨论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焦虑。
有人开始寝食难安有人频繁地往公社跑试图打听消息。
一天傍晚梁斌被叫去了大队部。
他回来时天色已暗看不清表情。
周明远、苏婉宁和赵红梅围了上去谁都没先开口。
梁斌看着三双关切的眼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事就是例行谈话。
问了些家庭情况我如实说了。
” “他们……怎么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征途与山河第18章 春雷滚滚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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