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之所以如此无非是胸中憋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
他已不再是当年凉州府衙里那个可以任由上官搓圆捏扁的小小衙差。
京城的水比凉州更深也更冷。
他如今的官身虽还远谈不上翻云覆雨却也已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上一脚的烂泥。
这南陵水师便如一艘横江的巨舰巍峨且霸道。
以他一人之力想要掀翻这艘船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看不惯便是看不惯。
看不惯他们那副将人欺到骨子里的傲慢。
所以方才那番话字字句句皆是他有意为之。
是打草也好让那蛇惊一惊。
是敲山也罢让那虎震一震。
总归要叫他们晓得这京城里来的不全然都是些软骨头的饭桶。
否则真当他赵小乙是案板上的鱼肉可以随意拿捏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时那扇门外便传来一阵慌不择路的脚步声。
方才还算齐整的官袍此刻已是褶皱不堪头上的官帽也歪了半边。
那姓陈的掌书正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倨傲。
“赵、赵大人……” 他的嗓音像是被江风刮了三天三夜又干又涩还带着破锣似的颤。
“提督大人有请快快随我来!” 提督大人。
小乙心中冷笑这条大鱼出水的速度比他预想中还要快上几分。
他嘴角极缓地向上牵起一抹弧度身子却如老树盘根纹丝不动。
“哎呀陈掌书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真的在为对方着想。
“本官不过一介兵部郎中奉命来此查阅些军奴籍册的旧账罢了。
” “明日一早便要回京复命何苦要去劳动提督大人的大驾?” “哎呀我的赵大人!您是京里来的钦命是督查官提督大人理应见您理应见您呐!” 陈四安急得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那山羊须直往下淌。
“是下官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先前不懂规矩怠慢了大人!” “还请赵大人看在下官糊涂的份上千万见谅!” 话音未落他竟扑通一声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礼便拜了下去。
小乙静静地看着既不阻拦也不言语就这么等着他毕恭毕敬地行完了这桩大礼。
直到陈四安战战兢兢地起身他才淡然一笑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陈掌书前头带路了。
” 南陵水师提督的中军大“帐”在这片连绵的营寨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它不是帐而是一座楼。
营寨之中唯一的一座二层小楼。
此楼虽算不得高大巍峨可在这清一色的低矮营房之中便如鹤立鸡群。
小乙跟在陈四安身后一路行来周遭那些披甲士卒的目光如同一根根芒刺扎在他的背上。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一种盘踞此地多年而生出的排外与警惕。
终于陈四安在一座小楼前停下了脚步哆哆嗦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乙拾级而上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并非想象中那种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也没有寻常武将营帐中那满墙的弓刀与兽皮。
这里反倒更像是一处雅致的待客之所。
一幅几乎占满整面墙壁的巨幅海域图用笔粗犷气势磅礴彰显着此间主人的雄心。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
椅上铺着的竟是一整张用硕大鱼皮缝制的毯子鳞纹细密在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太师椅之下则是左右对向摆着几张待客用的矮桌桌上茶具一应俱全。
小乙的脚刚迈过门槛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膀便如铁箍一般重重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哎呀赵大人!” 一道洪亮而爽朗的笑声在耳边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你看看你远道而来怎么也不提前着人告诉我一声!” “我手底下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山野村夫半点规矩也不懂!” 说话之人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狠狠剜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陈四安。
陈四安被这一眼看得魂都快飞了身子一矮脑袋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去。
“冲撞了大人还请赵大人千万不要怪罪啊。
” 那人笑呵呵地拍着小乙的肩膀力道之大像是在掂量他的斤两。
“咱们这儿都是些军中粗鄙汉子离京城又远天高皇帝远的着实不太懂那些繁文缛节。
” 小乙被他搂着身形却稳如山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
“提督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 “下官不过一介微末小吏领了兵部手令下来清查军奴籍册实不敢劳动您大费周章于百忙之中还要抽空相见。
” 他这话看似恭敬实则句句都在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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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解差传第52章 待客之道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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