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底的最后一日铅灰色的天空总算透出几分柔和的光潜邸里洗去了连日来因高曦月禁足、位分风波攒下的沉郁处处张灯结彩像被一层暖红的光晕裹住。
廊下挂着的红灯笼是内务府刚送来的宫样款式绢面绣着缠枝莲纹被寒风吹得轻轻摇晃光影落在青砖地的残雪上竟把那冻得发硬的雪粒都染了几分暖意;正院门口的朱红立柱上贴着烫金的春联字是弘历亲笔写的笔力遒劲“一元复始”的横批下小丫鬟们捧着漆木托盘穿梭其间托盘里是刚炸好的馓子、裹着芝麻的糖瓜还有切成小块的冻梨空气中飘着蜜香、油香与松枝的清冽气息——那是婆子们在院子角落燃了松针说是“驱邪迎福”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过年规矩。
金玉妍住的西跨院也被澜翠收拾得有了几分年味。
窗台上摆着两盆水仙是前几日富察福晋赏的嫩绿的叶片间冒出星星点点的花苞透着股清润的生气;门上贴了张小小的“福”字是澜翠照着样子描的笔画虽有些歪歪扭扭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澜翠一早就在屋里忙活着把金玉妍那件石青色暗纹旗装铺在竹榻上用烧得温热的熨斗细细熨烫蒸汽氤氲间旗装下摆绣的暗纹兰草渐渐清晰——那是她去年秋天亲手绣的针脚细密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主子您瞧这熨得平不平?”澜翠把熨斗放在铜盆里拿起旗装抖了抖又将一支素银簪子摆在镜前的描金匣子里簪头是朵小小的兰花花瓣打磨得圆润光滑“今日除夕府里都热闹着您就戴这支簪子?要不要换支金的?前儿四爷赏的那支赤金嵌珠簪戴着多喜庆。
” 金玉妍正坐在窗边的玫瑰椅上描绣样闻言抬头笑了笑。
她穿着件月白色的家常夹袄袖口磨出了淡淡的毛边却洗得干干净净。
指尖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针脚密得像蚊足正落在素色锦缎上——绣的仍是那株兰草叶片舒展花苞半含是弘历上个月随口提过的“最见风骨”的样子。
她把绣绷轻轻放在膝头声音温软:“不必了素净点好。
今日要去正院陪福晋和四爷守岁太扎眼了反倒不好。
” 澜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拿起帕子擦了擦镜台:“也是高侧福晋那边刚解禁要是瞧见您穿戴得风光指不定又要挑刺。
”她想起前几日高曦月院里的丫鬟路过西跨院时那阴阳怪气的眼神忍不住撇了撇嘴“不过主子您也别怕如今四爷心里向着您就算她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 金玉妍没接话只拿起绣针继续描补。
她心里清楚弘历的“向着”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
高曦月的家世摆在那里镶黄旗高佳氏父亲是大学士高斌在朝中根基深厚弘历如今正是需要拉拢朝臣的时候绝不会真的为了她与高佳氏撕破脸。
所谓的“禁足”不过是敲打是做给外人看的姿态罢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叩声跟着是正院小丫鬟青黛的声音:“金主子福晋让奴才来请您说是正院布置守岁宴人手不够想让您过去搭把手。
” 金玉妍放下绣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她没擦脂粉脸上只带着几分自然的白皙鬓边别了朵新鲜的腊梅是清晨澜翠在院子里折的带着点清冷的香气。
“知道了这就去。
”她应了声跟着青黛往外走。
路过偏院时金玉妍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
偏院的朱漆门虚掩着门环上积着薄薄一层雪显然是许久没人好好擦拭了。
院里静悄悄的连个守在门口的丫鬟都没有只有墙角那株老槐树枝桠光秃秃的上面积着厚雪像披了件破烂的白棉袄。
昨日她从富察氏那里听说高曦月被解禁了弘历免了她的禁足却没让她来正院帮忙也没提让她参与守岁宴——这是比禁足更狠的敲打明着告诉所有人谁才是潜邸的主子谁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
“主子别看了风大咱们快走吧。
”澜翠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方才我瞧见画春在院里扫雪那眼神凶得很要是被她看见您在这儿指不定又要添油加醋地告诉高侧福晋。
” 金玉妍点点头收回目光。
她能想象到高曦月此刻的模样——定是坐在屋里对着满桌的冷菜冷饭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
可越是这样高曦月心里的恨就越深将来一旦有机会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只是眼下除夕总算是能安稳一日她不愿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正院里早已忙开了。
青石板路上洒了松针踩上去沙沙作响;廊下挂着的宫灯比别处更亮连廊柱上都缠了红绸子透着股隆重的喜气。
富察氏穿着一身正红色的旗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穿牡丹的纹样鬓边插着支赤金点翠的凤钗钗尾垂着的珍珠流苏走路时轻轻摇晃衬得她本就端庄的眉眼多了几分贵气。
她正站在堂屋门口指挥着婆子们摆放桌椅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圆桌再往中间挪挪避着点门口的风;银器要擦得亮些四爷最忌讳餐具上有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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