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亭伯府。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南镇抚司值房内激起了层层叠叠的、压抑的涟漪。
李石头带回的来自黑市魔窟的证词字字惊心句句带血将这座早已在京华烟云中黯淡了光彩的勋贵府邸牢牢钉在了嫌疑的砧板之上。
然而勋贵终究是勋贵。
即便门庭冷落车马稀疏那传承数代的爵位那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姻亲故旧网络依旧是一张无形却坚韧无比的护身符。
要动它绝非查抄一个江湖帮派或缉拿一个漕运司小吏那般简单。
沈炼深知其中利害。
他没有被张猛的怒火完全裹挟而是强行压下胸腔中翻腾的杀意采取了最为谨慎、也最为憋屈的策略——外围侦查迂回渗透。
他并未直接下令包围伯府甚至没有签发任何针对伯府核心人物的正式传讯文书。
他将调查的力量化整为零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悄无声息地撒向永亭伯府周围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落。
赵小刀的情报网再次全力运转。
他手下的市井耳目如同最细密的筛子开始过滤所有与永亭伯府相关的、流散在茶楼酒肆、脚行码头、乃至三教九流聚集地的零碎信息。
他们打听伯府近日的采买用度、仆役的闲谈抱怨、车马的异常出行、以及与哪些看似不相关的商号有过密接触。
李石头则再次发挥其“隐形”的特长日夜潜伏在伯府那略显斑驳的高墙之外蹲守在各处角门、后门观察着人员进出记录着那些看似寻常却可能暗藏玄机的细节:深夜运送食材的车辆为何格外沉重?某些访客为何总是遮遮掩掩从侧门出入?府中运出的垃圾里是否会有些不合常理的废弃物? 就连张猛也被沈炼强行按捺住性子派去“拜访”了几家与永亭伯府有旧、如今却在五城兵马司或京营中担任闲职的勋贵子弟借着叙旧切磋的名义旁敲侧击地探听永亭伯府如今的境况与其世子的近况。
线索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却持续地汇入沈炼的耳中。
拼图渐渐清晰勾勒出的画面却愈发令人感到一种沉闷的窒息。
永亭伯府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祖上传下的田庄铺面多半变卖府中开销却依旧维持着虚浮的奢华内囊早已掏空全靠着寅吃卯粮和不断借债勉强支撑着门面。
而这一切的巨大亏空很大程度上源于府中那位承袭了爵位的世子爷——林崇。
此人之名在京中纨绔圈里也算“声名显赫”:年近三十文不成武不就终日只知走马章台挥金如土。
酷爱搜集古玩珍禽更嗜好蓄养美婢且口味刁钻常有凌虐苛待下人的风声传出却因其勋贵身份每每被苦主忍气吞声或被他用钱势压下。
更可疑的是伯府负责采买外务的一名管事钱贵近半年活动异常。
其频繁出入南城几家背景复杂的当铺与古玩店并与一些 被认为与黑市有染的牙侩过从甚密。
伯府账面上用于“购置器物”、“修缮庭院”的款项支出巨大却模糊不清经不起推敲。
所有的碎片都隐隐指向那个最黑暗的可能性:永亭伯府特别是那位世子林崇极有可能为了维持其穷奢极欲的开销和满足其变态的私欲不仅可能是黑市人口贩卖的“消费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利用其勋贵身份和渠道为虎作伥从中牟利或换取“资源”! 然而就在沈炼试图将这些线索进一步串联寻找更确凿的证据链甚至考虑能否从那个管事钱贵身上打开突破口时—— 阻力如同早已张开的、无形的大网骤然收紧!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赵小刀。
他布下的几个靠近伯府的暗桩接连以各种“巧合”的理由失去了联系——不是突然被差派出京就是家中莫名出事再也无法传递消息。
紧接着李石头回报伯府周围的戒备似乎无形中加强了。
原本松懈的门卫变得警惕夜间巡逻的家丁次数增多甚至偶尔能看到一些眼神锐利、步伐沉稳、绝非普通护院的生面孔在附近出现。
对方已然察觉!并且反应速度远超预期! 这绝不是一个没落勋贵府邸应有的警觉和能量! 果然不过两日一场来自上层的、精准而凶狠的反击便猝然而至! 这日清晨沈炼刚踏入北镇抚司衙门便感觉到气氛异常。
一些相熟的同僚目光闪烁避之不及。
一名指挥佥事的心腹书吏悄然找到他面色凝重地递过一份刚从通政司转来的公文抄件。
“沈总旗您……您自己看吧。
上面……震怒。
”书吏低声说完便匆匆离去。
沈炼展开抄件目光扫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是一份由都察院某道监察御史署名上奏的弹劾奏章副本!奏章中以极其严厉且看似公允的口吻痛斥北镇抚司南衙总旗沈炼: “恃宠而骄假借查案之名行窥探私邸、惊扰勋贵之实!”奏章称沈炼无凭无据仅以风闻猜忌便屡屡派遣番役窥视永亭伯府盘诘其仆役骚扰其亲眷致使“勋臣之后惶惶不可终日体面荡然无存”严重“玷辱朝廷优待勋旧之仁破坏纲纪法度”!奏章最后强烈要求严惩沈炼“以儆效尤以安臣工之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锦衣异世录之铁血锦衣卫第97章 勋贵的阴影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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