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东南隅的临海崖壁是本地渔民口中的“望归角”。
百年灯塔就矗立在崖壁最高处塔身斑驳的白漆下藏着无数海风啃噬的裂纹远远望去像一截被时光遗忘的鱼骨。
顶端的玻璃舱罩常年蒙着层灰蓝雾汽只有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时才会折射出碎银般的光洒在崖下翻涌的墨色浪涛上。
浪涛拍岸的声音裹着咸腥砸在布满青苔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沾在灯塔底座凉得能渗进骨缝。
清晨六点东边海平面压着的厚重铅云还没散开几只海鸥的白翅在灰幕里划出转瞬即逝的线又迅速消失在雾中——渔民都说这样的天是海在“闹脾气”最好别出海。
壤驷黻背着帆布工具包踏上崖路时包带已经把肩膀磨出了红痕。
包里除了新换的雾笛零件还躺着两样重要东西:祖父传下的铜制哨子以及丈夫林砚秋失踪前最后一本考古日志。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工装外套袖口别着枚褪色的牡丹徽章——那是林砚秋用考古队遗址里挖出来的铜片在篝火边一点点敲出来的边缘还留着不规则的锤痕。
头发在脑后挽成松松的髻几缕碎发被海风粘在额角露出的眉毛始终皱着。
她的目光没像往常一样先看灯塔顶端的雾笛而是死死盯着门口那滩不寻常的湿痕。
“不对劲。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那滩水就猛地缩了回来。
不是海水的咸涩倒带着股铁锈混着机油的味道。
昨晚她离开时特意把门口的橡胶防滑垫铺得严丝合缝现在垫子却歪在一边边缘还勾着根黑色的粗线——是工业工装裤上特有的加固缝线她在林砚秋的考古队工作服上见过无数次。
更让她心沉的是防滑垫下的水泥地缝里还嵌着半枚黄铜纽扣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潮”字。
壤驷黻的指尖攥得发白。
这个“潮”字她太熟悉了。
林砚秋的日志里反复提到过一个人——“牡丹号”大副周海潮当年和考古船一起失踪官方记录说他葬身风暴可林砚秋在日志最后一页写过:“周海潮的纽扣不该出现在这里。
” 这里指的是哪里?当时她没看懂现在看着这枚纽扣心脏突然像被浪头攥住闷得发疼。
正琢磨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三下是公西?发来的消息。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四个字和一张照片:“渔婆遗物速看。
” 照片里是个黑色的旧书包边角磨得发白上面缝着个歪歪扭扭的“海”字——是渔婆收养的孤儿大海的书包。
三天前认亲后不久的渔婆病逝临终前攥着这个书包对守在床边的公西?说:“这里面有能帮到灯塔的东西等雾散了交给壤驷姑娘。
” 壤驷黻昨天本来要去取可公西?临时被汽修店的急事叫走——她店里最老的客户也就是镜海市文物局的老局长突然说自己珍藏的一把唐代铜锁不见了非要她去帮忙看监控。
两人约定好今天一早公西?把书包送过来。
她刚要给公西?回消息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是海浪的节奏是硬底皮鞋踩在碎石路上的“咔嗒”声每一步都透着刻意的慢像是在故意制造压迫感。
壤驷黻的手顿在手机屏幕上指尖悄悄摸进工具包触到了铜哨子的冰凉。
她没回头余光透过灯塔底座的青苔缝隙瞥见来人穿着深灰色风衣领口立得很高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下巴上的胡茬清晰可见——是上周在化工厂旧址外跟踪她的那个男人! 上次她去化工厂查“牡丹号”的旧档案就发现这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还对着她的背影拍了照片。
当时她以为是记者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对方的目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她。
“壤驷女士”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沙哑得让人难受“听说你在找三十年前的‘牡丹号’沉船?” 壤驷黻猛地回头铜哨子在掌心攥得发烫。
“牡丹号”是林砚秋当年乘坐的考古船官方记录说它在1994年7月12日的风暴中沉没可林砚秋的日志里清楚记着船失踪前最后坐标就在这灯塔东南二十海里处而且“当时晴空万里无任何风暴迹象”。
“你是谁?”她退后半步后背抵住灯塔冰凉的石壁目光飞快扫过男人的风衣口袋——那里鼓着个硬邦邦的东西形状像扳手却比普通扳手更长更尖像是被磨过的凶器。
男人笑了露出两颗发黄的牙牙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东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丈夫的‘真正’死因。
”他往前凑了一步海风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响衣摆下露出半截黑色的工装裤和防滑垫上勾着的线一模一样“他不是死于风暴是被人推下海的。
” 壤驷黻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猛地沉了下去。
她想起林砚秋日志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牡丹开了”当时她以为是指墓里出土的牡丹花纹银盒现在看着男人风衣下的工装裤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或许“牡丹开了”不是指花纹而是指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烟火里的褶皱第126章 灯塔雾笛破谜局来源 http://www.hodehoy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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